1936年4月17日,面对蒙特利尔内外科学会的诸位同道,白求恩医生慷慨宣称:“让我们把盈利、私人经济利益从医疗事业中清除出去,使我们的职业因清除了贪得无厌的个人主义而变得纯洁起来。让我们把建筑在同胞们苦难之上的致富之道,看作是一种耻辱。”
如今,73年过去了,我们不得不尴尬地承认:白求恩许下的,仍旧是一个未竟的宏愿。
有人认为,二十多年来,中国的情形是更糟糕了——医患之间的经济利益正逐步变得对立,甚至是敌对,过度医疗即为明证。
人们发现:能吃药不打针、能打针不输液的医疗常识似乎有些不好用了,询问病史、体格检查等常规程序也不很流行了;取而代之的是,“最好的”药物、“最高端的”检查、“最先进的”手术,当然,还有最昂贵的费用。
人们又发现:这些巨资换来的药物、检查、手术,有时候尚属物尽其用,有时候却只是“高射炮打蚊子”——获益未必很大,风险却着实不小。
于是人们惊讶了:这些看上去不那么理性的医疗行为,其实透着另一种“理性”——只要你采取的是医院、医生的立场。
正如有学者指出的,在现行体制机制下,“医院要赚钱,赚钱就要扩大规模,扩大规模要有资金,资金靠贷款,还贷款就逼迫医生进一步赚钱”,而医院、医生赚钱的办法就是卖药、卖检查。换言之,是体制、机制把医患推入冲突。
同样值得警惕的,是自20世纪以来对“科学”、“技术”近乎迷信的崇拜和几乎无条件的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