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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真人版"拯救":10天救治26个先天性心脏病儿童



  人们心里清楚,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不知道哪一天,这颗弱小的心脏就会停止跳动。

  “失意者”

  如果不是因为参加了一项名为“里程16”的课程,于文浩的人生也许永远不会跟钱佳腾发生关联,尽管这位“待业青年”跟这个被父母遗弃的婴儿生活在同一座城市。

  这是一项为期一个月的心理培训。跟于文浩在一起的,是25个此前素不相识的人,因为各自生活、工作的原因,暂时处于情感“疑惑期”,“为了提升自我,走出困惑,获得快乐和满足感”,他们走到了一起。26个人称呼彼此为“巴蒂”,这是英文单词“buddy”的谐音,搭档的意思。

  3月4日,“里程”的毕业式开始。接下来的10天内,26个人需要无偿完成一项大型社会服务活动。教练告诉他们,只有无条件地为社会付出,才能收获最大的喜悦,而这份满足感需要自己通过实践去体验。

  于是这天晚上,“巴蒂”们聚在一起讨论他们该怎么办。有人提出关爱盲人,有人想资助农民工子弟……争论持续了一个小时,仍然没有结果。

  于文浩常常是消极者,自始至终他都窝在角落,双手交叉在胸前,耷拉着脑袋,险些睡着。他看起来更像局外人。“我只是被动地卷入。”他说,“我一直就这样,一切从自我感觉出发,总沉浸在自己喜欢或者不喜欢的状态里,别人怎么做跟我没有关系。”

  20多个人争论不休,“就跟拉车似的,根本没拉在一个方向。”作为活动“统筹”的赵宏伟为此很沮丧,他是北京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总。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里程16”都像一个浓缩版的“小社会”。他们中有的是博士,有的仅小学毕业;有已婚、新婚的,也有离婚、单身的;有外企高管、国企中层,也有个体零售店的小老板、卖内衣的销售员,甚至赋闲在家的待业者。

  某种程度上,或许可以说他们都是“失意者”。

  “待业青年”于文浩原本在内蒙古通辽经营着一家食用油批发店。泡酒吧、流连KTV、打游戏,是他生活的“主旋律”。批发店很快因为疏于管理而关门大吉。于文浩只身跑到北京,参加这项心理培训是想过一种“全新的生活”,但他对此并没有多大期待。

  在一家大型门户网站当副总编辑的闻进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个温馨的家庭,让人羡慕的社会地位,但她时常会感到“找不到自己”,她想要内心变得充实。

  建筑公司老总赵宏伟是内蒙古人,人到中年为众多生活琐碎所累,想重新燃起对生活的热情。他的女儿今年9岁,他想教育她诚实、守信,最起码按时写作业、按时回家,学习态度要积极,但女儿做不到。和父母的关系也让他头疼,他原本想创造好的生活环境,接父母来北京一起住,但父母更愿意待在老家。他只能过年回家看望,父母又会抱怨他关心不够。家庭矛盾时不时会爆发一下。

  他们都希望寻找到走出困惑的方式。

  争论在继续。这期间,不知是谁提到了那些“被诅咒的凸起”。自从加入这项培训课程,“巴蒂”们每周末都会去不同的福利机构做义工。先天性心脏病患儿胸前那块致命的凸起,对许多“巴蒂”来说已经不再陌生,也总是让他们感到揪心。

  据说通过手术治疗,90%的患儿能够恢复健康。只需支付3万至5万元手术费,就能够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换来以后若干年和正常人一样的健康生活。

  “为孩子们购买时间延长生命!”闻进被自己这个想法感动坏了。跟其他几位“巴蒂”一样,她也是“天使妈妈”的志愿者。

  “巴蒂”们最终达成了共识。这天晚上10点,“拯救”计划定下方向:救助那些没有钱进行救治的先天性心脏病儿童。

  “拯救”计划很快有了一个好听的主题:“小手拉小手,传递生命希望。”“巴蒂”们宣告了目标:通过举办慈善义卖活动,为孩子们筹钱。26个人帮助26个患儿,筹款额不低于26万,每人至少募一万元。

  这是他们每个人此前从未尝试过的任务。26个人分成8个组,分管募集捐款、寻找救助对象、联系拍卖场地和赞助单位,等等。各组制定了计划,准备分头行动。

  而时间只有10天。

  总动员

  3月5日,“里程16”全体总动员。作为统筹之一,赵宏伟很有些怀疑:8个组,如果有人打退堂鼓,如果有一个组没能完成既定任务,整盘棋就散了。能往下走吗?

  但他们不想留退路,为此他们的口号是:“不要给自己找借口,做就可以了。”

  然而现实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一开始,这些做公益非常业余的人们,就连要救助的26个孩子都找不到。除了生活在“天使妈妈”福利院的4个,他们至少还需要从人海中找出22个急需手术费的孩子。尽管在中国每年有15万~20万名先天性心脏病患儿出生,但对他们来说,“信息是闭塞的,找起来很难”。

  赵宏伟就这样站到了一家妇幼保健医院的大门口。看着来往看病的人川流不息,他跟“巴蒂”张海燕互相鼓劲说:“(这儿)一定有需要救助的孩子。”

  可是进去和医生一沟通,希望就落空了。医生说,那些缺少手术费的先天性心脏病孩子,一般不会来医院。去福利院看看?医生建议。

  北京市儿童福利院大门紧闭着,这不是能让人随便进出的地方。赵宏伟绕到后门想“硬闯”,被保卫给拦了下来:“想干吗!?”他差点要被当成“人贩子”了。

  寻找的过程中赵宏伟记不清碰了多少钉子。不过好在不全是坏消息,其他的“巴蒂”在另外几家福利机构找到了11名需要救治的孩子,虽然这离目标还差着一截。

  除此之外,赵宏伟和另外3位负责物资场馆的“巴蒂”还得为寻找提供拍卖场地的酒店而发愁。因为没有活动经费,意味着必须找到免费的场馆。基于活动本身的特点,对场馆又有特殊要求:足够容纳400~500人,且必须是室内。

  这个中年男人手里同时捏着许多家酒店的信息,把所有信息归拢在一块,挨个联系询问。“那段时间,平均三分钟就要拨一次电话。”赵宏伟事后回忆。

  同样的话一遍遍在电话里重复,大多都是白费劲儿。有几次好不容易有酒店同意免费提供场地,可等他们一行欢天喜地、急不可待地赶到现场,却发现场馆要么太小,要么不符合其他要求,一切又回到原点。

  “要死火了!”

  “小手拉小手”在艰难中推进。100,200,300……虽然捐款一点点地叠加,但对于26万元的目标额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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